醉仙楼顶层的某雅间之中。
一名身着玄衣的男子目光沉沉地看向舞台中央的叶锦烟。
他微微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
“公子?”侍卫自知此时不应坏了自家公子的兴致,但是这约好的时辰快到了,他只好再劝道:“公子,该启程了,再耽误下去的话怕是会误了时辰。”
男子懒洋洋地抿了口茶,“急什么。”
“若是让那边的人好等,怕是没那么容易谈妥。”
男子沉眉,稍稍思考了一会才起身道,“便也罢了。”
他又看向叶锦烟,眼里的情愫意味不明。
最后也只是扭了头,离开了雅间。
侍卫连忙跟上,公子心里想的他大概也能揣摩几分,只怕是他舍不得这个妹妹,却也无法将她放在身边。
或许,也会有那么一天。
隔间。
点着安神的药草都无法遮掩住端坐在软塌上男人的肃杀之气。
身旁的人都屏息敛气,生怕惹恼了他。
旁边另有一名男子只是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对里发生的事情置若罔闻。
刚被传话上来的醉仙楼妈妈秋怡匍匐在软绵绵的绒絮毛毯上,更是一动都不敢动。
她哪儿知道这位主子这么大的怒火,一进雅间就被他的杀气摄住了,吓得她直接跪下。
原以为有大主客奖赏,若是早知道是现在这样她定不会上来,真是项上人头难保。
“你可知她是何人?”男人的声音虽慵懒,却不失磁性。
秋怡可没什么心情感叹,等了许久才等到这位大主子开口,她早就慌了神,答得磕磕巴巴,“奴只知这叶姑娘三年前来的我们这,其余的不曾知晓。”
男人冷哼了一声,慢悠悠地说道,“既是你的人,会用一个不明底细的?”
秋怡立马慌了,“奴不敢有谎,奴确实是不知道啊。当年叶姑娘来的时候,也只是说家道中落,无奈沦落至此,其余的一概不提。奴见她实在是可怜,便也收留了。奴是真的不知情。求公子饶了奴一条贱命。”
这种烟花柳巷之地,只要是稍稍有些姿色又能挣到银子的都能成为头牌,还哪管什么身世。
“阿澈,罢了吧,她确实不知道。”把玩着折扇的男子忽然开口。
那个还在隐忍着杀气的男子听他这么一说,倒也冷静了不少。拿起茶杯抿了口茶,皱着眉又放下了。
完颜笑了笑,这进贡的茶叶已经不入他的眼,怪不得喝的这么没味儿。
“下去吧。”完颜对着秋怡使了个眼色。
“这……”秋怡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还在皱眉的男子一眼。
完颜唰的打开折扇,笑道,“再不走,怕是再也走不出去了。”
秋怡这才赶忙起身,摸爬打滚的退了下去。
“你确定是她害死了景溪么?”完颜拿着折扇抵在太阳穴上,一双桃花眼噙着冷意流转在叶锦烟身上。
钟离澈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确信。叶锦烟,北华被贬的公主。
难怪他找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消息,竟然是藏到这种地方了。
“景溪没有死。”他冷声道。
完颜闻言一愣,遂笑道,“是了,未见尸首便也不算。”在景溪这一点上,他从不会与他起争议,因为他始终是信着那人没死。
可,坠落悬崖。
一切都是未知数。
“那你想怎么做?”
“让她比死更难受。”钟离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