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不知何时被褪至脚踝,丰年手撑在门板上,扭着头,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被迫承受学弟如火般热情的亲吻。
江迟手死死的卡着他的腰,另一手绕至前面,富有技巧的律动。
“唔……嗯……”
丰年全身紧绷。
他不得不承认江迟的手活很好,只是握着他稍微动动,就能勾起他内心中的火热欲望。
“丰年学长,你还没回答我。”扶在腰间的手缓缓上移,精准停在丰年的胸前,丰年只觉得一阵刺痛,浑身就又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哈……嗯……喜欢……”
丰年两腿发软,站都有些站不太稳,只能依赖着江迟,勉强保持着站姿。
江迟伸出舌尖,挑逗着丰年圆润的耳珠,又露出自己的尖牙,野兽一样的咬住他的喉结。
“学长今天会来我们班,也是为了来见我么?”
丰年被他刺激的大脑空白,对于他的问话,茫然的听都听不懂。
江迟套弄的手毫无征兆的停下,拇指与食指捏住他脆弱的前端。
丰年当即倒抽了一口凉气:“……是……为了你……”
江迟仿佛很满意他的回答,带着蛊惑轻轻一笑:“早就听说高年级有个暗恋我多年的丰年学长——学长,你今天来找我,就只是来自投罗网的吗?”
丰年被他手下折磨的说不出话,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
本来身体因为下午和于斯做过就敏感,这会儿栽到江迟手中,各处的敏感点被无限放大,差点直接爽死过去。
江迟又贴上来亲吻他的耳根:“学长,想和我在一起吗?如果是你的话,我倒不介意与你交往。”
*
次日,天刚亮,丰年一下从自己的床上弹坐而起。
昨晚的事历历在目,但他怎么想都觉得是江迟在耍他。
明明在他之前有那么多比他优秀得多的人对江迟表白,不一例外,全都被江迟拒绝了。现在他却主动跑过来,对自己说,不介意和自己交往??
丰年掀开被子,看了看藏在被子下面的自己,觉得单凭自己的条件,怎么看也不应该是能打过别人,受到江迟青睐的那一款。
难道是江迟眼光独特,更好的看不上,独独喜欢第二好的自己?
丰年有点沾沾自喜,一边哼着歌一边到浴室去洗漱。
牙刷到一半的时候,于斯推门走进来,看到丰年已经洗完澡和头发,连牙都快刷完,略有些惊讶道:“吃错药了?起这么早。”
于斯是丰年的室友。
从大一下半学期,丰年搬离学校宿舍开始,于斯就一直和他住在一起,共同分担房租。
两人同系不同班,开始关系并不熟,直至莫名其妙的发展成了长期炮友,才通过身体上的接触逐渐熟稔起来。
“我高兴。”丰年嘴里都是牙膏沫,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但一双笑弯的眼睛和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还是将他的心情准确传达给了于斯。
于斯抬手把他往旁边一推,掀开马桶盖小解,视线却透过镜子看向洗手台前的丰年,“看出来了——你不是吃错药,是吃了蜜蜂屎了——大早晨的,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丰年快速刷完牙,用清水将嘴里漱洗干净,然后丢掉牙刷和牙杯,一下扑过去,开玩笑似得从身后箍住于斯,神神秘秘道:“我谈恋爱了。”
又赶在于斯发怒收拾他之前一下跳开,从镜子里对他做了个鬼脸:“你一定猜不到是谁。”
于斯被他扑那一下,直接尿歪到了便池外面,他忍不住磨牙,盘算着新账旧账一块算。
就听丰年愉快地声音再次传过来:“是江迟。”
是啊,为什么明明自己喝了那碗毒药,却没有死呢?李云初也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被晴儿带到王府下人们住的外院时,她都没有想出原因。
王爷虽然下令让她禁足关在别院抄写经书,可她现在还是王妃,更是个心狠手辣,会因为一点点不满意就逼下人喝毒药自尽的王妃。
试问这王府上下谁不怕她,谁还敢拦她。
守在别院门口的两个侍卫,看到她出门就吓得不知所措,拦也是死,不拦也是死。
进退两难时,还好有一个侍卫比较机灵,拉着另一个跑了,看来是去找王爷告状了。
李云初在小院子外停住了,让晴儿去里面把虎子带出来,自己来的时候还经过厨房拿了一些糕点,小孩子应该都爱吃点心吧。
晴儿进去了一会儿,还没出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没找到虎子,还是虎子不敢跟她出来。
刚刚退烧的李云初,身体非常虚弱,站了没一会儿,就已经觉得头晕眼花四肢发软有些站不住了,想寻一个地方坐下来等。
她抬眼打量了四周,长廊迂回的院子外,有一处假山,旁边修筑着石桌石凳,她便向那处走去。
还没走到假山前,李云初就听到窸窸窣窣地响声从那里传来,一听就是有什么东西在草地上爬行,她立刻警惕起来。
一张灰头土面的小脸从假山后面露了出来,圆圆的脸带着幼童的稚气,眼神却有些呆滞,额角上一道很长的伤疤延伸到头发里。
这就是被原主打破头变成痴儿的虎子。
李云初加快了脚步,离虎子有七八步远的时候,看清了他正挥舞着手里的树枝驱赶什么东西。
她现在走快两步就要气喘吁吁,等她看清虎子正在驱赶的那个东西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条黑色线状斑纹、有小臂粗的大扁头风,俗称眼镜王蛇!
这种蛇极其凶猛、行动敏捷,主要是毒量大,只要一口成年人都活不到明天,何况是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儿。
李云初满头大汗,也不能出声叫住虎子,让他别乱动,再加上这个破身体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双手双脚已经开始发软了。
虎子好像一点也不知道害怕,还在拿着树枝跟大扁头风玩得起劲。
李云初咬牙提着裙子跑了起来,自己造的孽跪着也要还完。
那条大扁头风已经盘起蛇身,竖起了头,褐色的颈部变成扁平状,头部开始左右摆动找准袭击的角度,同时发出嘶嘶声,吐着鲜红信子。
完了!
李云初暗叫不好。自己还是慢了一点,大扁头风咬在了虎子的右手腕处,鲜血流了出来。
人在危机时刻,还是可以激发更多力量的,李云初使出全身的劲徒手捏住蛇的头部,迫使它不得不松口,虎子一直没有哭,那怕是被蛇咬住手腕时也没有哭,可在看到她的时候,却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觉得,她比毒蛇更可怕!
李云初一个晃神,那蛇已经盘住她的手臂,而且越盘越紧,她本能的放松了力道,那蛇趁着这一下就逃出她的掌控落在了地上,对准她的脚踝就是一口。
窜心的疼让她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大扁头风也没有念战,马上退开窜向假山后的草丛。
虎子的哭声引来了院子里的众人和王府里的侍卫。
李云初没有去看自己的伤口,也没有去管了那蛇王逃走没有,拉起站在身边大哭的虎子右手腕查看他的伤势,边开口哄道:“别哭,别哭,你看你看那条大虫子是不是被你打跑了。”
还好,还好,虎子右手腕上的伤口没有变黑,也许那条蛇来不及喷毒液。
“放开他!”一道带着冰渣的声音从李云初背后传来。
李云初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她慢慢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到燕墨染穿着淡青色常服,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算是她真正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比记忆里更加......嗯,怎么说,更加风华无双。以前她总觉得一个男人长得太好看,就会很没用,可这男人不仅长得好看极了,还自带一股天生王者的气势,让人无形觉得低他一等。
男人明显被她打量和探究的眼神,看得面色沉了沉,眉梢上挑,眼神凌厉如刀锋,充满了戾气和厌恶,一字一句重复道:“叫你放开他,听到没有?”
李云初淡然道:“王爷,哪只眼睛看见我抓住他了,有时间在这里对我大叫,不如快请大夫给他处理伤口吧。”
晋王燕墨染微微扫了她一眼,这女人对自己说话的口气有些不同,可也就只一眼就收回眼神,给站在身边的宋管家一个手势,宋管家连忙上前抱起虎子往前院跑,后面跟着一群家奴。
“这蛇是你带进来的。”这不是个问句,是个肯定句。
说话间,一群侍卫已经将李云初围在了中间。
刚被大扁头风咬伤的脚完全用不上力了,李云初只能一只脚支撑着全身的重量,“不是。”
燕墨染根本不听她说不是,举起手里那条已经死透了的大扁头风,“你现在连一个小孩也不放过。”
“王爷,你亲眼见到我带蛇进来吗?”李云初知道越是解释,这男人越是不会相信。
“王府里的侍卫众多,巡视的时间密集,会让一条这么大的蛇爬进来?”燕墨染大力将那条蛇甩在她的脚边,“本王不知道他那里得罪你了,被你害成个痴儿,他奶奶也被你毒死了,就不能放过他。”
李云初不得不说眼镜蛇王的毒果然毒,她现在已经胸闷气短了,脚踝的血染红了脚边一小块草地,实在没有力量支撑下去,“王爷,也知道这条蛇有多大,请问一下我一个弱女子又是怎么把这么大条蛇带着在戒备森严的王府行走而不被发现的?”
燕墨染看了她第二眼,声音依然冰冷,“能把这蛇杀死的女人叫弱女子。本王也算大开眼界了。”
这蛇是她杀死的!?不可能,她都没有对这条蛇动手。李云初话到嘴边还来不及说,就一阵天玄地转晕倒在冰冷潮湿的地上。
晴儿这时才从那院子里跑出来,挤过众人,看到李云初倒在地上裙尾被鲜血染红,拉开来一看,起吓得跪在地上大哭起来,“王爷,王爷,王妃好像被蛇咬伤了,能不能请大夫来看看?”
“她的死活与本王何干。”燕墨染右手按了按眉心,转身就走,不想再看这女人一眼。
“晴儿就算是个没有见识的奴婢,也知道这蛇毒可是会要人命的。王爷要是这么走了,王妃必死无疑。”晴儿不怕死的跪在地上,拦住燕墨染的去路,“王爷,求求你,救救王妃。”
“她死了才好!还有你擅自带她出别院,有违本王之命,带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燕墨染已经有些不耐烦扯过衣袍头也不回的走了。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上官焉不会得寒疾;小虎子不会变成痴儿,许嬷嬷不会死,王府也不会永无宁日。
......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难道她不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