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 > 摄政冷王俏医妃 >

悔婚

第3章 悔婚

摄政冷王俏医妃 六月 发表时间:2020-04-18 09:29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响起哭泣的声音。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青肿难分的圆脸,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小荪?”

原主的丫鬟,小荪。

“小姐,奴婢没能保护您,对不起!”小荪哭得好生凄惨。

子安忍住全身火辣辣的疼痛,缓缓地站起来,艰难地一步步走向方才玲珑夫人坐的椅子上,她的双腿和背上伤得厉害,这样坐在椅子上,便

等同坐在针毡上,但是,这样尖锐的疼痛,可以让她的大脑保持清醒。

脑子里有一道声音凄厉地响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她知道,那是属于原主的声音。

双手握成拳,触及中指一道冰冷的金属,她一怔,迅速低头,夺魄环?夺魄环竟然也跟了过来?

夺魄环是她在特工组的时候,科学家研制出来的一种武器,里面有一块芯片,可以自动吸附阳光与空气中的电,变成攻击人的武器。

“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子安眸色阴寒地转动夺魄环,问哭得正伤心的小荪。

小荪哭着回答:“小姐,就是明日。”

明日!

子安缓缓地闭上眼睛,方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如同电影一般在脑子里反复播放。

每播放一次,她心中的愤怒便多增一分,为原主复仇的心便迫切一分。

“母亲呢?”子安声音沙哑地问。

小荪咬牙切齿地道:“夫人在玲珑夫人抓住您的时候,到老夫人屋中闹了一场,老夫人一怒之下,把夫人关在了暗室中。”

老夫人?子安脑子里闪过一张衰老但威严的脸,一个为了家族荣耀可以六亲不认的老女人。

“去告诉老夫人和相爷,说我愿意上花轿,但是前提是要他放了母亲。”子安声音平和地说。

小荪听到这里,哭得更是伤心,她知道小姐已经没有法子了,若不嫁,必定就是死路一条。

小荪去了不到半个时辰,袁氏便回来了。

她是被抬进来的,老夫人治府严厉,自然容不得袁氏大闹,命人痛打了一顿,打得半死。

玲珑夫人亲自送袁氏回来,她得意地看着子安,“早晚是要答应的,早一些答应,便可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何必呢?真是贱骨头!”

子安盯着这张得意洋洋的脸,玲珑夫人的资料在她脑子里形成。

玲珑夫人,陈玲珑,以寡。妇的身份嫁入相府,入府后生了龙凤胎,女儿夏婉儿,儿子夏霖,自此便深得夏丞相宠爱,明明是妾的位分,却对外宣称玲珑夫人,直接褫夺了袁氏当家主母的位子。

而方才,便是她手执刑罚,对原主和她都痛打了一顿。

子安阴鸷地盯着她,忽地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打了玲珑夫人一记耳光。

玲珑夫人一怔,几乎不能相信夏子安打了她。

“你不要命了?”狂怒随即涌上她阴狠的眸子,几乎要把子安活剥生吞了一样。

子安冷冷地道:“这一巴掌,是利息,你欠夏子安的,我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好啊,造反了你,来啊……”玲珑夫人正欲唤人,子安一手拔下头上的簪子,快如闪电般以簪子抵住玲珑夫人的脖子。

“你敢?”玲珑夫人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看着子安。

子安狞笑起来,“横竖不过一死,夫人要不要拿你尊贵的命来与我下贱的命相博?”

玲珑夫人神情有些退缩,“你想怎么样?”

“请个大夫来,为我母亲医治,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上花轿!”说完,她撤下发簪,缓缓地把散落肩膀的秀发盘起,挽成一个干脆利落的发髻。

玲珑夫人眼底生出怨毒,恨不得把子安千刀万剐,但是她也知道她哼了一声,“等着吧!”等她真的嫁到了梁王府,等待她的就是猪狗不如的生活了。

如今不宜再激怒她,否则她真的拒绝上花轿,婉儿做太子妃美梦就要破碎了。

说完,冷冷地拂袖而去。

玲珑夫人确实为袁氏雇请了大夫,子安自然也取了一些白药和内伤药服下,大夫药箱里有针包,她给了三两银子,把针包买下来。

大夫看到子安身上的伤,有些诧异她为何还能站起来,这样的伤势,起码要在床上趴上半个月。

看来,这相府大小姐,倒是个意志十分坚毅的人。

大夫走后,袁氏缓袁氏在嫁给夏丞相之前,是名动天下的才女,饱览群书,虽不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却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女子。

她望着子安的面容,心里却痛得厉害,欺女之仇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

杀女之仇,如何能不报?

五月十八,夏丞相的嫡女夏子安嫁给梁王慕容鑫,婚礼空前盛大。

天还没亮,子安便被从床上挖起来,梳妆打扮,凤冠霞帔穿得是美丽端庄。

玲珑夫人与夏婉儿亲自过来盯着,玲珑夫人在送子安出门的时候,低声警告:“你今天最好乖乖上了花轿,否则,有你好受的。”

夏婉儿也上前,冷笑道:“纵然你是嫡长女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嫁个一个残废?听闻梁王残暴不仁,专爱毒打姬妾,你这位王妃,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一年呢?你若死了,也实在可惜啊,以后我便找不到人欺负了。”

说完,得意嚣张地笑了起来。

红盖头遮蔽着子安的眸子,遮住那一抹冷凝的光芒。

按照规矩,子安出门的时候要先拜别老夫人和家中长辈。

宫中派来了女官送子安上花轿,自然也陪着子安完成这一系列的礼仪。

老夫人极尽慈爱地对子安道:“日后嫁到王府去,便不可再像没出嫁前那样胡闹了,身为王妃,一言一行皆要谨慎,端庄,大气,千万不要像你母亲那样,整日只知道争风吃醋,撒泼闹事。”

老夫人不放过任何机会诋毁袁氏,即便在宫中女官的面前,亦是如此。因为,袁氏嫁入相府之前,名声太大,加上入府后不曾生有儿子,老夫人早就想休了她。

子安悄然握拳,“孙女谨遵老夫人教诲。”

她且忍着这一口气,静待一会儿的爆发。

一顶铺着名贵彩绸帷子的大红花轿在相府的门口等着,桥门饰以翠石,彰显新娘身份华贵。

仪仗队肃立两旁,喜笛吹响,长长的鞭炮,点了一串又一串,炸得整条街道都一片飘红。

一身喜服的新郎官梁王慕容鑫威风凛凛地坐在白马上,手持缰绳神情倨傲地看着喜娘背着他的新娘子夏子安出来。

坐在白马之上,姿态凛然,浑然看不出残疾腿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鲜衣怒马的俊美青年。

当今的太子殿下慕容桥也一同来了,为自己的兄长迎亲。他实在是太高兴了,夏子安嫁给了那废物兄长,自己便可迎娶夏婉儿,得丞相的支持,得到这天下,也是指日可待的。

四周聚满了围观的宾客与百姓,热闹哄哄,今日可是当今皇帝的亲子梁王迎娶当朝夏丞相的嫡女之喜,自当轰动。

正欲上花轿的时候,却见新娘子陡然从喜娘的背上跃下,扯下红盖头,掷于地上,冷冷地宣布:“我不嫁!”

这一变故,让宾客和围观的百姓都惊呆了,这相府大小姐是疯了吗?如今花轿都临门了哪里还能耍小性子说不嫁?

众人分明看到梁王慕容鑫的脸上有狂怒缓缓腾起。

夏丞相怔了一下,眼底生出愠怒,一个箭步上前,捡起红头巾便想给她蒙上,然而,夏子安却退后一步,冷冷地看着他。

“不许胡闹,今天是你和梁王的大好日子,可不许胡闹的。”夏丞相脸色都变了,没想到她这些天一直乖顺,却是留到今天才闹,他真是太大意了。

今日这么多同僚在场,这脸真是丢大了。

子安背负一身的伤,把凤冠落下,一步一瘸地走到马匹前,跪在梁王的面前,抬起倔强的下巴,“梁王殿下,臣女今日并非故意落殿下的面子,臣女悔婚,迫不得已,父亲和太子殿下以棍棒相逼,更捏造了罪名诬陷我母亲通奸,要休了她逼臣女嫁给梁王殿下,好让家妹夏婉儿嫁给太子为妃,臣女不能让殿下被人利用,所以才会在今日公然悔婚,臣女愿受梁王与皇后娘娘的处置,万死不怨!”

梁王看到子安一步一瘸地走过来的时候,狂怒已经抵达了巅峰,他扬起阴郁的眸子,盯着夏丞相,冷冷地道:“很好,很好,本王算是见识了相爷的手段。”

慕容桥没想到夏子安竟然会在这么多皇公大臣文武百官面前拒绝上花轿,还把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狂怒至极,上前一脚就踹倒了子安,“贱人,你胡说什么?”

夏丞相也是一脸的痛心疾首,惊怒道:“孽女,嫁给殿下,是你千方百计求来的,我本不肯答应,是你死活要嫁入王府为妃,如今这般胡搅蛮缠,到底是何人教你的?是不是你母亲还是心心念念要把你嫁给太子殿下好日后成凤?父亲早跟你说过,不可有此贪念,得梁王殿下眷顾,已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

众人听得此言,不禁怀疑地看向夏子安,丞相为人虽不算正直,可一个父亲想必是做不出此等威逼女儿的事情来,莫非其中真的有内情?

想那夏子安的母亲袁氏,也曾是个心头高的女子,莫非,真的是她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殿下好日后问鼎后位?

一个是当朝一品大员,一个是深闺妇人和少女,从人品上,大家当然愿意相信丞相。

子安看到众人鄙视的眸光,神色不变,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休书,“这封休书,是父亲昨天留下,父亲说,若我愿意上花轿,这封休书便可毁掉,若不上,便以此休书公告天下,议我母亲的罪。”

梁王一抬手,便有人上前收了她手中的休书递给梁王。

梁王看了几眼,随手一扬,休书落在地上,眼尖的人,急忙看休书里的内容。

众人一片哗然,这休书字字绝情,看来,那夏子安所言属实啊。

夏丞相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是做梦都没想到夏子安竟敢把这封休书真的公告天下了,昨天留下这封休书,本是想施压于她,让她乖巧听话,如今却成了把柄。

梁王面无表情地看着夏子安,“你拒上花轿悔婚一事,自有皇后处理,你且等着吧。”

说完,他淡淡地瞧了太子慕容桥一眼,道:“太子殿下,你和丞相的好礼,做兄长的收下了,铭记心头!”

慕容桥与丞相皆是神色一变。

在相府对面的楼台上,站着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面容清冷,眉如寒剑,眸若深海,他临风而立,身上贵气凛然,如神诋一般,睥睨一切。

“王爷,要不要下去帮一下梁王?这般丢脸,只怕他如今都快气死了。”身旁一名身穿黑色衣裳的带刀护卫问道。

男子缓缓地摇头,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看热闹,不嫌事大!”

敢得罪太子的人,还真没几个,这丫头,有骨气,只可惜,有骨气的人,往往死得惨。

缓转醒,看到自己的女儿满脸满身的伤,她不禁悲从中来,“是母亲害了你。”

子安握住她的手,泪意涌上,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掉泪的人,但是看到袁氏眼底深深的疼惜,没享受过母爱的她也忍不住心头颤动。

耳边,不断响起一道声音:我不甘心,我好恨,若有人为我报仇,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

她知道是原主夏子安的怨气不散,在脑子里回荡。

她伏在袁氏的耳边,轻声道:“母亲,不要怕,我们来得及筹谋。”

袁氏一怔,静静地看着她,“筹谋?”

子安唇瓣勾起一抹残毒的冷笑,“没错,筹谋,把害我们母女的人,一个个地送入地狱。”

她在特工组是军医,但是偶尔也要出任务,在现代,她的手也染满了鲜血,所杀之人,都是罪大恶极的人。

袁氏缓缓地坐起来,眸子已经锁住子安。

她心头有些不安,但是这种不安,慢慢地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兴奋,一种即将复仇的兴奋。

为了确保子安会顺利上花轿,当夜,夏丞相来了。

子安服了药,昏昏沉沉,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几乎是立刻便睁开了眼睛。

“你若乖乖听话,父亲自然不会亏待你母亲,但是若你明日耍什么花样,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丢下一纸休书,再冷冷地道:“你若上了花轿,这休书便自行销毁,若不上,这休书便要公告天下。”

说完,连看都没看袁氏一眼,转身出去。

袁氏捡起那张休书,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清楚,休书以她淫。荡勾搭和下人有不正当关系的罪名,公诸天下,休出门去,生死各不相干。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想起十八年前,那容貌俊美的男子痴情地对她说,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人,永不分离。

他死缠烂打,才得了她的芳心,然而,她嫁给他不过一年数载,便全部都变了模样。

她要撕了那休书,子安却一手夺过来,放在袖袋中,对袁氏道:“这封休书,是一把利刃,你要握住这把利刃,捅进害你的人心脏里。”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