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心里一颤,小心翼翼地追问:“什、什么条件?”
“从今以后,不允许每天不分时间地给我打电话!”
这也算条件?
这简直就是福音啊!
岑念抑制住内心的狂喜,面上却故意撇撇嘴。温和无害的眼神迎上陆靳北的,露出一副忍痛割爱的失落,“好叭好叭,我答应你……”
她愁着小脸,收回了手。
陆靳北却敏锐察觉到岑念把触碰过他胳膊的手指藏在身后,用力擦了擦。
他一瞬间凝眸。
这个女人……是在嫌弃他?!
陆靳北迟疑地收回目光,拿起一旁的报纸翻阅起来……
黑色卡宴在岑家别墅门口停下。
岑念和陆靳北双双入席,一个妆容惊艳,一个俊逸清贵,看上去是极为和谐相配的一对。
岑菀心中自然不痛快。
面对第一步整容计划的失败,她心中很快就另有对策。
“陆氏事务繁忙,靳北来得迟些也就算了,你这丫头怎么也这么晚才来?”
饭桌上,岑母刻薄的眼神望着岑念就开始数落。
岑念刚想开口,身边的男人已经说话了:“她等我一起来的。”
陆靳北的一句话就塞得众人无话可说,但岑菀怎会轻易服气,看到陆靳北帮岑念说话,她越发按耐不住。
“没事,这不是赶上饭宴了吗?妹妹回来得不算晚,我本以为念念去预约整容,得排队到晚上呢。”
话毕,岑菀一副惊觉说漏嘴的样子,纤白的手慌忙捂住红唇。
不等在座所有人作出反应,岑念就立刻皱眉,用略带无辜语气回道:“哎呀,说到整容,本来我也是不想的。是简瑶不停地给我洗脑,说什么整了容,靳北才会喜欢。”
岑念一双柔情脉脉的目光看向陆靳北,粉拳放在胸前,撅着小嘴:“好在我及时悔悟,才保住了这张漂亮脸蛋。”
岑菀压根没想到逆来顺受的岑念会突然来这一出。
她一怔,很快露出温柔却暗里藏刀的笑,“是啊,我就知道,妹妹不会给岑家丢这个人。”
岑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立马在一旁配合。
“菀菀,你还在替她开脱什么?还说什么及时悔悟,哪个大家闺秀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有外面抛头露面的那些人,才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啪——”
她话音落下,岑父猛地拍桌起身,威严老成的脸上是燃烧的怒火。
“你什么意思,是嫌弃岑家给你的这张脸吗?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给我惹是生非!我看你是根本一点脑子都没有!”
“爸,别气坏了身体。妹妹没有那么不懂事,我在家处理业务的时候,妹妹还总担心我累着,给我泡咖啡呢。”
岑菀立刻起身,体贴地替岑父抚着背,故作温和。
对比之下,岑父的怒意愈发失控,“看你姐姐!再看看你这个鬼样子,能力没有,鬼心思倒是多得很!知道菀菀肾脏不好,还给她喝咖啡,害得她那次犯了肾病!你俩身上都流着我的基因我的血,菀菀怎么没想去整容?就你不要脸!”
一番厉声斥责和数落,岑念不禁垂眸深思。
她突然觉得,书里岑菀后来接管岑氏,也根本不是顺理成章,而是刻意设计。
陆靳北注意到旁侧女人的失神,见她低眉顺眼被教训的模样,无端生出几分怜悯。
他回头,面色凝重:“岑伯伯这四十多年来,没犯过错?”
客厅顿时鸦雀无声,岑父脸色铁青。
岑念也是一惊,陆靳北竟然替她说话了?太阳真的是打西边出来了!
瞥见岑菀抿嘴不开心的样子,她立刻朝陆靳北抛去一个媚眼,。
男人在看到那副花痴模样瞬间,就后悔了。
岑念收回目光,无辜地眨眨眼,才开口:“我不知道姐姐不能喝咖啡,姐姐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连累我被骂?”
岑菀惊了一下,顿时脸色十分难看。
岑念什么时候嘴巴这么厉害了,竟还知道反损她!
她刚想开口,岑念却抢先堵住了她,“其实我还有些想不明白,姐姐怎么会知道我被简瑶忽悠去整容的事情呢?你什么时候跟简瑶关系这么好啦?还是说……”
她顿了顿,略微挑眉,“是姐姐建议她来骗我去整容的?”
一语成谶。
面对事实被拆穿,岑菀自然心虚想要解释:“我……”
岑念直接打断:“不用这么着急辩解,我也就是好奇,我拒绝整容的事情简瑶怎么扭头就告诉你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菀菀事事都替你维护,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岑母反应过来,略显薄怒。
岑父也再次被激怒。
“还在这儿给我胡言乱语,搅混事实!敢做不敢当还想把错误推给菀菀?你这个不懂尊师敬长的东西!白吃我岑家这么多年饭!”
岑念沉吟良久。
岑菀母女都等着她出言不逊,然后被父亲赶出去。
却见她片刻后抬起一双朦胧的眼眸,“爸,你教育得对。我从小就没了妈妈,是其他小朋友口中的野孩子,很多事情道理都没有人教。如果妈妈还在的话,我……”
岑念咬唇,眼神里露出些许期待和惹人心疼的无辜,“我一定也能学会心疼人,做父亲的小棉袄……”
她声音越来越低,甚至平添几分含泪的颤音。
二十几年来,这是岑念第一次提到母亲。
岑父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毕竟当年是他出轨在先,才引得岑念的母亲抑郁而亡。
“你提她做什么?”
“为什么不能提,我妈妈是您的第一任妻子。虽然可能很多人都忘记了,但我作为她的亲生女儿……我忘不了。”
岑念声音微弱,但字字在理。
岑父瞬间没了斥骂的话,只能低头叹气。岑母作为小三上位,也无颜再强词夺理。
唯有岑菀母女面色各异。
陆靳北眉头轻挑,望着眼前这出以弱势宣誓主权的戏份,眼神微深。
他原以为这个未婚妻只是个病猫,不曾想也是有小爪子的。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原本已经到了开宴的时间,但陆靳北临时被老爷子叫去谈公司的事情,晚饭推迟。
岑念在客厅里百无聊赖,正思忖着如何顺理成章地提出搬出岑家的时候,她突然眼前一亮。
几分钟后,岑念就抱着太空舱猫包回到客厅。
“宝贝,饿了吧?我先带你去找点东西吃。”
岑念满脸笑意,余光瞥见正在下楼的岑菀,她小手轻轻扳动猫包的扣锁。
“喵——”
大胖橘从包里一跃而出!
灵敏的猫身直接蹿到岑菀脚下!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