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岁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一觉睡醒竟然会穿成一本自己刚看完的年代文里的苦情女配。
具体有多苦呢?
大概就是和邻居女主郭婉在同一天出嫁,嫁的还是住同一个大杂院的对门人家。
原身嫁的是个货车司机,工作体面,社会地位高,工资也高,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是个二婚头岁数比原身能大8、9岁,和前妻还生了仨孩子。
而邻居女主也就是郭婉,她嫁的人倒是头婚,可对方是大杂院里有名的二流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要不是彩礼给的高,郭家也不可能答应这门亲。
原本一个大杂院两家人一块儿办喜事儿,双喜临门热热闹闹不应该出岔子,可偏偏郭婉作为女主她有一对儿年代文标配的极品父母。
女儿定亲后俩人和邻居,也就是原身爸妈一闲唠,听原身爸妈说完原身要嫁的对象家里的条件有多好,这对儿极品父母就开始动歪心肠了。
俩人回家之后是怎么想怎么后悔,觉得女婿挑错了,二流子是彩礼给的高可那就是一锤子买卖。
不像邻居苏家选的女婿,那可是货车司机,日后好处肯定是要源源不断的往岳家送的。
越想越后悔,俩极品凑一块儿一琢磨,想出了个歪主意,劝着女主郭婉同意了在和原身一起出嫁的当天趁着人多眼杂替换两家的亲事。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们眼馋的邻居家开货车的女婿不就成了他们郭家的女婿了吗?
在原书里,这一出闹剧被女主郭婉称为这辈子干过的最愧疚的事儿。
按照原书,郭婉这个时候心理活动的描写,就是她顺着她爸妈这一次,把一切交给天意,要是苏岁及时发现不对,那一切都回归正轨。
要是苏岁没发现不对,那就当她这辈子都欠苏岁的。
谁都想过更好的日子,这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的私心争取,人在做天在看,结果如何就交给天意吧。
而在原书里,原身是及时发现了不对的,即使婚前盲婚哑嫁没见过未来丈夫,可凭着出嫁前父母对她未来丈夫的形容,原身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人对不上。
于是结婚当夜,原身吓到慌神,六神无主刚闹出动静,就被一直守在外头的郭家两口子给先发制人了。
大概是早就商量好的,郭家夫妻听了郭婉的劝把新婚夜的事儿交给天意。
就看原身能不能发觉。
俩极品在外边求爷爷告奶奶的拜神也没好使,原身这边传出去的根本就不是他们期盼的生米煮成熟饭的动静。
眼见事情马上要败露,俩人到底也是想要脸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原身一步把事闹大发,倒打一耙说他们发现姑爷不对,顺着找过来才发现被老苏家也就是原身娘家给换了。
苏家留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出了啥事呢,这对儿极品夫妻俩已经是把屎盆子都扣原身头上了。
说早就听说原身不满意定下的婚事,不乐意嫁二婚头给人当后娘,可没想到原身和苏家胆子能这么大敢结婚当天调换亲事。
他俩嘴皮子利索,泼脏水泼的也利索。
以至于原身和苏家满腹委屈也百口莫辩。
婚是当天晚上就被换回来了,各归各位,可原身婆家对于原身的心结却也因着郭家夫妻俩的颠倒黑白深埋在了心里。
以至于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从原书女主郭婉的视角看,原身的日子过得都可谓是苦不堪言。
公婆不喜,丈夫不疼,继子继女更是因为听了郭家夫妻俩的话以为后娘不待见他们,情绪反弹对原身堪称仇视。
可以说新婚夜过后,就是原身作为女主郭婉的对照组女配地狱生活的开端。
郭婉这个女主日子过得越甜蜜,她这边就越风刀霜剑严相逼……
思绪回笼,苏岁打量着自己身处的地方。
身下坐的是烧得暖和的炕,十月份气候渐凉,她坐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觉得冷,整个人被烤得暖融融的。
炕上摆了一排炕柜,上头贴着大红的喜字,同样红得鲜艳的被褥上被洒满了花生红枣。
一眼看过去,倒是喜庆。
只不过这喜庆不属于她,她得想个办法让自己不至于落到原身那样的境地。
而且……不知道原身本心愿不愿意给人当后娘,至少同叫‘苏岁’,她是不愿意的。
给人当后娘,轻了重了都不行,一个行差踏错就要被人戳脊梁骨讲究后娘没好心。
且原身原本要结亲的那户人家上头还有个拿三个孩子当眼珠子的婆婆,在原书里就是,老太婆成天瞪俩眼睛看着原身,就怕原身趁人不注意虐待继子。
那样的日子,苏岁想了想……说句不好听的,她宁可自己一胎生五宝也不愿意当牛做马的养别人的宝。
念头刚起,脑海里忽然响起一阵杂音。
捂住额头,苏岁就听一道小奶音糯糯的说:“检测到宿主对于生崽的渴求,好孕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拥有本系统,宿主轻轻松松一胎两宝、三宝……宿主想要五宝也不是梦的!”
苏岁:“……”这哪来的痴线系统?
她刚才就是随便打了个比方,以为她在这儿许愿一胎五宝呢?
还挺欠,上来就要满足她心愿。
怪热情的。
苏岁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本来现在身在局中就不知道该怎么破局,这又来个傻白甜系统扯后腿。
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不仅要照顾三个继子还要一胎五宝,苏岁‘高兴’得眼泪止都止不住。
不知道哭了多久,泪眼朦胧间面前多了道身影。
抬头看去,眼前人逆着光,将近一米九的个子杵在她面前。
气势逼人。
对方微微弯腰,顶着一张俊美到让苏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脸,正眨着一双好似含情的桃花眼有些迷茫地看着她。
仿佛不明白大好的日子她个新媳妇怎么哭得跟奔丧似的。
魏肆:“媳妇,你哭什么?”
当这句声线低醇中带着宠溺的话传进苏岁的耳里,激得她在心里忍不住土拨鼠尖叫,尤其听到那一声‘媳妇’喊得她浑身一酥……
一瞬间,刚才一直困扰苏岁的问题再不是问题。
眼下分明是困局,可苏岁却突然福至心灵的找到了破局之法,那就是……
伸出胳膊一把把眼前人揽到自己面前,怀揣着破釜沉舟的心,苏岁仰头,红唇精准叼住眼前人的腮帮子。
她仓鼠似的边吸脸边含含糊糊的说:“记住了,我叫苏岁,你媳妇叫苏岁……”
被眼前漂亮小姑娘往炕上带的时候,魏肆脑子是懵的,感受到脸上脖子上传来温热,对方像只小奶狗一样闷着脑袋在他身上毫无章法地乱拱。
魏肆的第一反应是好气又好笑,合着他老娘给他娶了个小色鬼?
念头刚起,忽地,魏肆身体一僵,是因着小色鬼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也是因着……
魏肆:“不对啊,我记得我岳家姓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