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欢刚要转身。
咔嚓!
浴室门从里面推开。
叶子欢受惊地后退了一步。
昏黄的灯光流泻下来,落到来人古铜色的肌肤上,男人伟岸的身躯清晰地闯入叶子欢的视野。
他头发还在滴水,水珠沿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下落,隐入腰间裹着的浴巾里。
叶子欢蓦地收回视线,尴尬万分:“抱歉,我走错了,这就走。”
“嗯?”轻慢地嗓音带着些微沙哑,在这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慵懒极富侵略性。
叶子欢觉得自己像被大型猛兽盯住的猎物,一动不能动,眼神都无处安放。
“现在投怀送抱,为时过早。”
他旁若无人地走过来,叶子欢戒备地后退。
视线上移,看到男人冷硬的下颚线,挺直的鼻梁,与对方冰冷淡漠的视线相撞,心尖一颤,脸上血色尽褪。
他根本没有调笑的意思,而是陈述事实。
她冷下脸:“抱歉打扰到你,我这就走。”
男人似乎颇有兴味地欣赏她的变脸,他上前一步,在叶子欢戒备地后退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突然将她扯进怀里。
“你想干什么?”
“满足你。”
叶子欢起初还疑惑不解,接着就听到对方用漠然的口吻施舍道:“被男人甩了,想以这种方式报复他?”
“我没有!”叶子欢顿时恼了,她觉得对方的误解形同对她的羞辱,然而当她接触到男人深邃的眸子,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惊恐。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在意她怎么想。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放开我!”她扬手想推开他,却被男人攥住手腕。
叶子欢被他的态度惊得惊慌失措,呼吸都觉得困难,不由得拔高了声音:“宫先生!”
男人放开手。
大力挣扎的叶子欢撞到身后的盆栽上,险些坐倒在地。
见男人举步向前,她疼都顾不上了,转身就跑。
叶子欢觉得自己就像踏入猛兽领地的兔子,被肆意捉弄,这让她根本无法平心气和地思考。
仓皇逃进客房后,叶子欢找出自己的衣服换上,困兽似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这个男人太危险,这个婚不能结。
她必须走。
既然宫氏能找到王宇陷害的证据,警局也可以查到。
时钟指向凌晨一点。
估摸着对方已经睡了,叶子欢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穿过走廊,还未走到楼梯口,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
叶子欢被呛地压着嗓子咳了两声,就听一声冰冷的质问。
“去哪儿?”
黑暗里,身穿家居服的男人斜倚在栏杆前,手边的烟头明灭。
叶子欢被骤然出现的黑影吓了一跳,防备地退后两步。
她稳了稳心神,诚恳道:“我想去倒杯水。”
宫莫寒嘲弄地看着她。
叶子欢衣冠整齐,实在不像是要去喝水这么简单。
在他的注视下,叶子欢气急败坏。
大半夜地不睡觉在这儿吹什么冷风!
简直阴魂不散。
“我这就去睡。”转身时余光瞥到男人手边满了的烟缸,下意识道,“抽烟很伤身体,尽量少抽一点。”
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逾越了。
这里不是叶家,对方是宫莫寒,是那个掌控欲强到令人发指的男人。
叶子欢能感觉到对方犀利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抽不抽烟关她什么事,多此一举。
“我去睡了,晚安。”
望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宫莫寒神情莫测地捻灭烟蒂。
他习惯了周围人的畏惧,追捧,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被人关心的滋味。
意外地,感觉还不错。
第二天一早,叶子欢早早起来洗漱,已经做好了和宫莫寒僵持的准备。
正收拾床铺的时候,保姆没敲门就闯进来。
年轻保姆抱着床单挤开她。
“你就是那个借着发烧生病,勾引宫先生的女人?”她扬起眉,语含不屑。
叶子欢还没开口就被人抢白,脸色不太好看,但多年的修养还是让她忍下了怒火。
犯不着和一个无关的陌生人争执。
她侧身让开位置,准备去找宫莫寒。
保姆不依不饶,将叶子欢叠好的被子抖开,嫌弃道:“不要以为爬了宫先生的床,就能当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
昨晚宫先生带了女人回来留宿,家里的几个保姆都在八卦这件事。
宫先生的未婚妻都没有留宿过。
起初都以为这位地位尊贵,但宫先生今早根本没交代她们叶子欢会在家中常住,可见这个女人无关紧要。
数落一位以色侍人的女孩似乎能让她找到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