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份“离婚协议书”摔到了苏兮辞的跟前。
顾聿臻蹲下来，一把抓住苏兮辞的手，猛地向后沾了她背上的血，在那份文件的最下方，用力按下一个手印。
随之，冰冷的声音响起。
“孩子出生之后，不管是死是活，是不是顾家的种，从这扇门里滚出去！”
“嘭”的一声，顾聿臻摔门而走。
苏兮辞的后背和下身，皆是一阵阵撕裂的疼痛，她委屈地咬着唇，努力撑着手想要站起来。
肚子里却忽然传来一阵绞痛。
一低头，一股鲜红的血伴着一阵猛烈的湿意，从双腿间流了出来。
苏兮辞一下子瞪大了眼，吓得脸都白了，转过身本能地往门口爬。
“宝宝......”
楼下，见顾聿臻走了，正欲上来的顾夫人一抬头，就见二楼的卧室拉开了一条门缝，苏兮辞惊恐害怕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血......水.......婆婆，疼......”
跟在顾夫人身边的老佣人一下子变了脸，急忙转头看向顾夫人。
“夫人，这傻子怕是要早产，弄不好还要出事，我们得赶紧......”
佣人的话没说完，顾夫人就猛地转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她直接拖到了厨房。
佣人诧异她的举动，“夫人，您这是......”
顾夫人绷着脸，双手死死地抓住佣人的手，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异常可怕的念头。
“让她自生自灭，能一尸两命最好。不能，我就帮她一把！”
佣人看着她，冷冷地抽了口气。
“夫人？这可是随时会出人命的！再说，你就不怕那傻子肚子里怀的，真的是顾家的种？万一”
“闭嘴！聿臻爸爸几年前就没有生育能力了，即便这傻子真的跟他睡过，也不可能生下他的孩子。即便是真的，我也不会把那孽种留下！天塌了，有聿臻顶着，怕什么？！”
下一秒，楼上瞬间传来苏兮辞凄厉的尖叫声，“啊——”
她整个人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哭着看向空荡荡的大厅，喊破了嗓子，仍旧没有一个人来。
苏兮辞绝望地知道，没有人来救她，来救她的宝宝。
她身下的血越来越多，肚子越来越疼，身体里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来来回回疯狂地冲撞着，找不到出口。
苏兮辞的眼泪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宝宝......不要有事，不要.......”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却知道顺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咬着牙挪到走廊边，双手死死地抓住镂空的雕花栏杆。
闭上眼，伴随着身体里往下冲撞的力道，狠狠地用力——
一下，又一下。
越来越疼，力气越来越小。
直到最后一次，她使出了全身最后的力量，仰起头撕心裂肺地喊出了声，“啊——”
下一秒，她的身体一轻，有什么东西瞬间冲出了身体。
“哇——”
婴儿撕心裂肺的哭泣声，顷刻间响彻天空。
苏兮辞重重地倒在地上，又本能地想要起来，嘴里一个劲儿地念着，“宝宝，宝宝......”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夫人和身后的佣人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顾夫人看到倒在地上的苏兮辞和满地的血腥狼藉，一下子变了脸。
“贱命真大，不仅没死，还把孽种生了下来！”
顾夫人用力推开苏兮辞，弯腰将地上的孩子拎了起来，在看到孩子的性别时，脸色一下子变得阴骇至极。
“居然还是个男孩！”
她恨得几乎咬碎了牙齿，眼里一抹狠毒和决绝飞快闪过。
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