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夏末，凌晨三点。
“咔哒”
门锁声响起，一身白色制服的封景尧拖着皮质登机箱走了进来。
“这么晚回，飞机晚点了吗？”
顾长情迎上前去，将他手中的箱子接过。
“嗯，天气不好。”封景尧声音淡淡。
余光瞟到他衣领上的印，顾长情明显愣了愣。
封景尧的事，她早有耳闻。
但在一起三年，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
比如现在。
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她可以理直气壮质问他的地步——
自己对他而言，只是可有可无。
“累了吧，赶紧洗澡休息。”顾长情压下心底的异涩，却又不自觉地暗暗观察着他。
封景尧褪去白色衬衫，狭长细眸扫了一眼领口上的印子，微微停滞几秒，然后扔进了脏衣篓。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让顾长情的心底变得潮湿。
“嘟”床头柜上的手机剧烈震动，顾长情随手拿起解开锁。
“景尧，今天晚上我很开心。”
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短信，顾长情明显怔住。
她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拿错了手机，但短信上内容更让她如鲠在喉。
什么女人，可以如此亲密地唤他做‘景尧’呢？
飞机晚点，怕是在别人那晚点了吧……
说不出的滋味，让顾长情心情压抑。
没有任何保障的关系，她爱得如履薄冰，经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浴室门开，裹着浴巾的封景尧走了出来，抬眸便看到顾长情坐在床上发呆。
“明天从这里搬出去，我给你在机场附近找了个公寓，上下班更方便。”
封景尧躺了下来，低沉嗓音中透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语调。
顾长情神情一滞，有些错愕看向他：“为什么？”
封景尧扫了她一眼，随即移开视线，轻动薄唇：“蓉蓉回来了，她没地方住。”
话音刚落，顾长情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苍白无比。
“所以……你要跟我分手，是吗？”顾长情艰难开口问道，她的手紧紧攥着被角，微微颤抖。
封景尧原本闭上的眸子蓦地睁开，直直盯着她：“我们有交往过？”
顾长情彻底僵住，浑身冰凉。
三年了。
是啊，只是可有可无的人，心上人离开后的替代品，她有什么资格跟封景尧叫嚣？
封景尧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回来了，自己离开便是，为什么非要找不自在？
到底还是，不甘心这三年的付出罢了……
“景尧，我们在一起……我跟了你三年，这么大的事你好歹也该提前告诉我，让我有个准备吧？”顾长情声音有些发涩。
封景尧低头看着手机，眼角带着若有若无的温情。
听得顾长情的话，他明显不悦：“提前一晚告诉你，也给你安排了落脚处，你还要怎么闹？”
顾长情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扭头看向另一侧，不想让那个高傲冷漠的男人看到自己眼底的卑微和泪水。
但她越强忍，哽咽声更明显。
封景尧皱了皱眉。
“这就委屈了？我喜欢懂进退的女人，别哭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