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芍面色突变,连千秋自己也惊着了,皱着眉,一言不发。
她尚且还是处子之身,又怎的会怀孕?给自己下药,又买通医生,显然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这人做事如此不留余地,如若自己不遂了他的心意,这人会不会对母亲和千瑶出手?
千瑶此刻也一改往日的温顺,指着大夫就骂道:“您是看糊涂了吧,我妹妹尚且还未出阁,哪里会怀孕!”
大夫忙是迎着千瑶就解释道:“这怀胎的大事,若无十足的把握,怎敢乱说。”
千瑶也一时语亏,只可怜的望着柳月芍。
柳月芍抬手,示意她不要多言。一面又忙不迭的从袖口处拿出一定银子。
她使劲将银子塞在大夫手上,说到:“千秋浑然不知事,还请大夫莫要将此事宣扬出去才好。”
大夫笑眯了眼睛,伸手接过银子,还顺势从柳月芍手上抚了一把,说着:“老朽断断是知趣的。”
柳月芍吓得赶快抽出了手来,斜眼瞪着床上的千秋。
“谁的?”柳月芍望着千秋没有半丝血色的脸,历声喝到。
千秋不说话,只是将头扭向另一边,一时间沉默无比。
柳月芍越发恼了,指着千秋说到:“好你个臭妮子,你干出这样的事,让老娘的脸往哪里搁,便是要我一头撞死在你面前才好。”
柳月芍话语刚完,便伸头往墙壁上撞。
她动作之猛,当真是下了必死的决心了,幸得千瑶反应也快,起身牢牢拉住柳月芍。
柳月芍摔开千瑶,坐在地上呜呜的哭着,边哭边骂到:“你个狠心的人,当真看我撞死了,你也不肯说吗?”
千瑶拉着柳月芍,也在一边迎合着,说到:“千秋,你便早些说出来,也好让母亲想办法呀。”
千秋只觉得耳畔轰响着,仿若脑袋都要炸开来了。
“是我的”,屋外突然传出了一如洪钟震响的男声。
屋门处站着的,正是许明宗,他依旧着一身蓝衣,左手上的玉扳指愈发饱满温润。
此语一出,便是惊讶了所有人。
许明宗向前跪倒在柳月芍面前,说到:“我与千秋两情相悦,希望柳掌柜的成全。”
柳月芍望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又望了望床上虚弱的千秋。
柳月芍轻叹一声气,伸手扶了许明宗起来。
“你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吗?”柳月芍轻声问他。
事已至此,也便只能成全许明宗与千秋了,尽管柳月芍是不愿意的,可养了多年的女儿被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给糟蹋了,又叫她如何不急。
“我家在上京,父母早亡,长安少时便四海为家,做些小生意糊口。”许明宗说得恳切,论谁也挑不出一星半点的毛病。
柳月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说:“那你此行是去何处,与你同行的顾长安又是何人?”
许明宗懂事的为柳月芍端来一杯茶水,说到:“以往从徽州运了些茶叶到上京,此行便是到上京去收些余下的银两,那与我同走的顾长安不过是同路的生意人罢了。”
柳月芍听得认真,她喝了口茶水,说到:“那你便留在云山城同千秋成了亲,等胎气稳固些再到上京吧。”
许明宗眉间喊笑,忙说到:“明宗便正有此意。”
千秋撇了撇嘴,许明宗明显在说谎。
今天整件事情恐怕也是他一手策划。
她倒要看看这人能唱出一台什么戏。